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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道士下山》熱映 陳凱歌陳紅受訪 "誰說我將來就拍不出精彩絕倫的電影"

发表于 2024-12-29 11:25:08 来源:詭秘莫測網

    正在上映的道士的电《道士下山》,與陳凱歌以往的下山電影風格都不相同,被評為“看完後很難有觀後感”的热映影片。《道士下山》,陈凯可以看成高冷的歌陈陳凱歌“下山”接地氣的電影。上山容易下山難,红受在接受采訪時,访说陳凱歌、将拍精彩绝伦陳紅夫婦談了他們“下山”的不出故事和感悟。

 

《道士下山》熱映 陳凱歌陳紅受訪 "誰說我將來就拍不出精彩絕倫的電影"(圖1)


劇本“何安下的問題就是:我把我自己擱哪兒啊?”

    問:為什麽看中這個本子?徐皓峰有不少作品,從文學的下山角度來說,《道士下山》並不是热映他最好的一部。

    陳凱歌:我做事就沒什麽初衷,陈凯喜歡就喜歡了,歌陈非常的红受直接,也可以叫創作衝動。徐皓峰這作家,電影學院研究生畢業的,跟我們也沾點邊,而且聽說他是武林某一門派今天的掌門人(形意拳——編者注)。小說歸納起來說,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,一腳踏進了萬丈紅塵,所有的事都是糾結的、繽紛的、混亂的,他何以自處啊?“何安下”本來是一孤兒,這個名字,是他師父把他抱回來說往哪兒擱的意思,就是說何處能夠安下他,後來就成了他的名。

    何安下的問題是全人類的問題——我把我自己擱哪兒啊,怎麽才能安下?我覺得這是微言大義。每一個人都多多少少會遇到這情況,我十六七歲的時候去雲南插隊,那不就是不知道把自己往哪兒擱嗎?

    問:這部電影新在哪裏、值得去看的理由是什麽?

    陳凱歌:值得去看的理由有千千萬,但是我自己覺得用不著告訴別人我們拍戲多辛苦啊,時間花多長啊,金錢花了多少啊。其實就是偶然相遇吧,一部電影跟觀眾的關係,如果他真喜歡的話就是偶然相遇。你做多少多少宣傳,你怎麽樣去自吹自擂,都不足以說服觀眾的心。如果真的是偶然機會他看到了這個電影,這就是我們最大的收獲了。

    問:您不同意我剛才對影片“笑裏藏道”的評價,就是您沒打算拿這部作品教育人,是吧?

    陳凱歌:你也教育不了。今天的年輕觀眾,或者生活在今天這個時代的人,可能最厭煩的事情之一就是被人教導。我兒子上大學,一個生於藝術世家的孩子,卻要去學商。在我看來這麽不沾邊的事,我話都到嘴邊,但都沒說,反而特別高興地參加了他高中的畢業典禮。我尊重他的選擇。他決定了他要往哪兒“何安下”,就讓他去。這就是我今天的態度。

     問:畢竟年過花甲了,還這麽拚,一個鏡頭一個鏡頭自己拍。陳紅你會覺得有點不忍嗎?

    陳紅:如果不拍戲,他可能會生病,反而一拍戲他就快樂。後期也好,現場也好,他每天睡三四個小時,依然像打了雞血一樣,思維特別敏捷,體力也特別的好,而且特別開心。劇組比如說7點開工,他6點50肯定就到,神采奕奕。所以我覺得他會一直這麽拍下去,除非身體確實出了狀況不能拍了。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最重要。

    問:這部電影對於你意味著什麽,相比較於你的每一部作品來說?

    陳凱歌:對於我來說,是重新學習。為什麽是重新學習呢?這個電影最終是以3D的形式出現的,我過去從來沒接觸過,甚至非常排斥,我說用3D不成笑話了嘛?但當我真正在銀幕上看到這電影的3D效果時,我覺得我這個決定是正確的。你不能夠總用一個固定的模式。

壓榨“不把演員最好的東西‘壓榨’出來絕不罷休”

    問:這部電影又有哪些什麽不變的、所謂的陳凱歌風格呢?我知道拍攝的過程中,導演還一直是非常的嚴格要求。據說有一次把範偉都逼得要崩潰了?

    陳紅:不變還是對人性和人心的詮釋和理解,還有就是對演員那種不把你最好的東西壓榨出來,不把你範偉和你的角色合為一體,他絕不罷休。

    問:所有的魔鬼都在細節當中,陳紅剛才說的壓榨這個詞我很感興趣,能不能給我們舉一兩個例子?

    陳紅:他對待每個演員的方式不一樣,比如說他對王寶強壓榨的方式就是讓他盡情地表演,希望能從中找到寶強最優勢的那一點——也就是他看中王寶強來演何安下的那點,所以就讓寶強覺得怎麽感性就怎麽演,王寶強有時候反而會覺得導演為什麽不調教我?

    問:沒有要求?

    陳紅:對,沒有要求。但是每一個鏡頭、每一條都讓寶強從現場來來回回。後來寶強說紅姐,每天我要在現場走五裏地。我說為什麽?他說每一條我都要從現場走到監視器跟前,還沒凳子,得撅著在那特別仔細地看。我說那你感覺怎麽樣?他說雖然導演讓我按自己的本性來表演,但我發現每一條的變化非常非常大。一般導演不讓演員這麽一遍一遍去看監視器。第一,時間上受不了;第二,看著看著有時候演員會越走越偏。

    比如說林誌玲。她是一個特別敬業的演員。在現場,如果拍攝12個小時,林誌玲從來不坐。後來我問她為什麽不坐下來?回答是因為她的衣服非常的薄,怕一坐就有褶子。第二天,我就讓製片部門給買了一個酒吧凳,說誌玲你坐一下。可就這樣靠一下她都不靠,每天就一直站在那兒,站在導演的身後。

    誌玲這個角色,和演員本身的差距是非常非常大的。導演就特別鼓勵她,給她很多勇氣讓她往前邁一步,讓她覺得自己行。因為很多人都說她是花瓶,有時候被別人說多了,自己可能也有這種感覺。誌玲這一次是一門之隔、兩個世界,大家看後可能會忘記她的美,而說原來誌玲這麽會演戲。當然,我說的壓榨是加雙引號的壓榨。

    陳凱歌:壓榨這詞還是不對的。因為壓榨這詞顯得有點不平等,好像因為我是導演,高高在上。但能夠讓一個演員把自己最好的東西拿給觀眾看,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責任。

片酬“以前有過壓片酬,現在基本不跟演員討價還價”

    問:他們可能都很願意來拍凱歌導演的戲,陳紅你會不會壓一下片酬?

    陳紅:原來是有過這種。但我自己做製片人已經做了十多年了,知道其實不要去省這點錢。演員,尤其跟著凱歌導演拍戲,其實要全身心地投入,可以說來拍三個月,這三個月什麽事都做不了。因為沒有體力了,每天拍完戲,他們都說累得像死豬一樣往床上一躺,完了滿腦子還是想著第二天的戲,和當天自己演的這些鏡頭。以前可能剛做製片人的時候,確實有過壓片酬,演員也願意自動降低片酬,但現在我覺得沒必要去省這點錢。因為他們真的很辛苦,他們拿到自己的市場價,便能夠踏踏實實地、很安分地進行創作。所以我現在基本上不會去跟他們討價還價。

夫妻“做陳凱歌的製片人心機要很深的”

    問:讓太太作製片人到底是好處多還是壞處多呢?

    陳凱歌:分人了,對陳紅和我來說,她做還是好的。我這人可能是幸運、走運或者怎麽樣。

    問:總有意見相左的時候吧?

    陳凱歌:有意見相左。做抉擇的話,還得按我的來吧。

    問:還是按你的來?

    陳凱歌:我也不會任性到像小孩子一樣,說你非得滿足我不可,但我更多要從電影整體去考慮。

    陳紅:《道士下山》中有一場範偉收了王寶強做徒弟後帶他回家,美術設計了一個非常非常萬家燈火的方案——河岸兩邊,一條河流,一個拱橋,要在那個基地加寬各八米,要蓋很多很多人家,這一個鏡頭在戲裏可能也就幾十秒。設計圖非常具有誘惑性,導演就說好,說我要的就是這個。但這個改造起來沒有幾百萬、沒有三個星期的時間是絕對實現不了。

    問:所以你要表達自己的反對意見,你會用怎麽樣的方式來表達呢?

    陳紅:我就跟他說,在安靜的夜晚,一個中年人碰到了一個年輕人,兩顆心靈的撞擊,把天空做得幽蘭幽蘭,再電腦特技加一點星星,兩個人就這樣走到了一起,推著自行車,也挺有詩意的。他說這也挺好的。

    問:這省了好幾百萬呢。看來做製片人,心機得很深的。

    陳紅:你不能說我沒這錢。他說怎麽沒這錢了,我要的就是這個。那樣可能大家就會對立起來。

票房“人家票房這麽好,我也不可能修煉得不動心”

    問:過去您的幾部戲票房大概在兩三億之間,但三年以來,水漲船高,兩三億票房也就是一基準線,甚至口碑很差的片子能上十億什麽的。這個時候你會不會有種壓力?

    陳凱歌:我不願意敷衍你,敷衍你的話我就會說這是別人的事啊,我就是一導演,我就管我這個。說句老實話人家票房這麽好,你說我修煉得不動心,這是不可能的。這是一個投資很大的電影,我至少要做到無愧於製作人和投資人,希望能夠把製作費收回來,賺錢是另外一回事。這個我是很坦白地跟你講。至於你說對我構成什麽壓力沒有?這個沒有,因為我從來隻跟自己比,不跟別人比。

    跟你說一件小事,我這麽多年體會到了不爭的好處。我原來是北影廠的職工、北影廠的導演。但我在北影廠那麽多年,北影廠至今沒給我一間房子。這在一個國營機構裏是不可想象的。但我無感,我相信我的居住條件,比北影廠所能提供的肯定是好一點的。這讓我感覺到不爭的好處。

    問:可票房好不好成為衡量事業的標準了,不容你不爭。

    陳凱歌:不會的。特別坦白地說,我已有感恩之心。不說別人,就是在我同學裏邊,現在能夠在一線繼續拍片的人,已經所剩無幾了。這是一個特別自然的、正常的規律,你不能說你應該永遠在第一線,而且你應該永遠做到最好。如果一個人經過這麽多年之後,還有這個想法,你隻能說這人不可救藥。這是一種妄念,後邊的人要接替前邊的人,是必然規律。

驕傲“誰說我陳凱歌將來就拍不出精彩絕倫的電影?”

    問:陳紅有沒有覺得,這些年在凱歌身上,某種驕傲和銳氣,有被打磨的痕跡呢?比如過去很難想象,凱歌會去參加一個綜藝節目。

    陳紅:你說的這些特質吧,他原來的表達方式是很尖銳的。現在特質沒有變,但是更加有力量了。像那個綜藝節目,我覺得他應該去做。

    問:幹嘛要去呢?多耗時間啊,一個真人秀,一個小時的節目錄四五個小時。

    陳紅:後來他始終在說,那一晚上,和那些年輕人在一起,就是他這一生當中最大的一次發光、最大的一次機會。他可以跟那些就像我兒子這麽大的年輕人,去溝通和交流。

    陳凱歌:我不覺得是浪費時間。比如有人叫我陳凱歌爺爺,我說這個事你還得先跟你爹商量商量,要不然會得罪他的。你需要找到和年輕後輩交流的機會,否則會感覺到跟下一代人或者更年輕一代人有隔膜。舉例來說,人家特尖銳,啪啪就打出幾個街拍的畫麵來,問年輕人知道陳凱歌嗎?回答是聽說過。問知道《霸王別姬》嗎?答案是——知道,但是我是衝張國榮去看的,我不是衝陳凱歌去看的。去了,你才知道年輕人的想法。

    問:是否覺得自己的巔峰時代,在《霸王別姬》之後其實已經過去了呢?

    陳凱歌:不好說。我真覺得不好說。你鬧不清楚陳凱歌是不是還有蓄勢待發的機會。我們都受曹操影響,曹操說“神龜雖壽,猶有竟時”,但是您別忘了他還有“烈士暮年,壯心不已”,更何況我還沒到暮年呢,對不對?誰能說我將來就拍不出精彩絕倫的電影,是不是?

(文字整理/北青文化客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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